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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假設人生是一張白紙,身上只有帶到一支鉛筆和橡皮擦,而你每遇到的人、事、物都會記錄下來,沒有紀錄好的或是紀錄到不好的,就用橡皮擦擦掉,但唯獨這個人筆跡特別用力,怎麼擦也擦不掉……」我無力的看著窗外說道。

「所以說…最後那個叫Momo的人有沒有記起這段回憶?總感覺故事還沒結束。」桃疑惑的問著。
「是還沒結束,但我也不想再說下去了……」
「那你會被關在一個牢籠裡,出不來,因為你沒辦法正視它。」
「沒關係,就當作我在贖罪,讓那陣子Momo內心的煎熬,換我來體會。」雖然痛苦,但Momo那時候一定比我更煎熬吧。
「俞定延!贖罪不是這樣的!你連最後對這段感情應盡的責任都沒做到,這根本就不是在贖罪!」桃突然不知道為什麼,好像換了一個人,聲色俱厲的責備我。
「不然你還想怎樣!她就沒了記憶你還想怎樣!」
「機會不就在你面前嗎?」
「又是機會,當初朴志效也是說機會,夠了,我沒有這麼傻!稍停了吧,對彼此都好。」對於“機會”這兩個字,我實在感到陌生。
「既然你是這樣認為的,那就算了。」她也不再追問下去。

這節車廂,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。

「Mo…呃…不對,桃,我來看你了,你還好嗎?」兩天後,心情比較沉澱的定延,再次去探望。
「不好意思,請問你是?」桃帶著困惑的眼神。
「啊!我叫俞定延,你大學時期的朋友。」
「原來如此。」坐躺在病床上的人講完後就低頭不語。

看到桃不再說話,定延也不再講下去了,整間白色黯淡的病房,充斥著刺激的消毒水味,瀰漫著尷尬的氣氛,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良久,聽見的只有彼此沉重的呼吸聲。

「我們…之前很好嗎?」桃率先打破了這份寂靜。
「嗯,特別好。」定延忍住內心的衝動,手抓緊衣角,酸澀的說道。
「是嗎…?對不起,喪失了有關於你的記憶。」桃語帶愧疚。
「走吧!」沒有理睬對方的話,站起身來「我來帶你出去散散步。」

就這樣每天定延下班以後,就會來醫院帶著桃,重新認識這個小區,訴說著曾經的故事。

你還記得嗎?這裡的街道,用一塊塊樸實無華的磚頭拼湊起來,你說你最喜歡像這種簡單卻不失典雅的事物,我粗鄙的回你,連一點點的東西都能悟出大道理,你的人生真無趣,你笑而不語。在這舒爽的晚風中,搭配老舊路燈照出的微黃光,挽著我的衣袖,依偎在我身旁。

你還記得嗎?那年生日,為了給你驚喜,叫你去到一間餐廳等我,但等到客人都漸漸散去,我都還沒出現,你急的都哭了,突然伴隨著音樂聲,我的到來,幫你慶生,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串通好的,你破涕為笑,在吃飯時,說再怎麼驚奇華麗的把戲,沒有陪伴的人,一樣平淡無味。

你還記得嗎?曾經是戀人的我們,但因為我的自私,再也沒有了。總想著要如何要逗你開心,卻忽略了你真正需要的只是“踏實”,到最後甚至把你當作是一種習慣。在最近的距離,擁有的是再也無法靠近的心意。

「桃啊!這裡是你工作的地方。」半年後的今天,定延和已能拄著拐杖行走的 桃,緩步到一座大樓前方。
「嗯,這裡我有印象。能讓我進去看看嗎?麻煩你了。」帶著桃進去後,定延就在公司附近的街道走走。

「哇!桃姐姐誒!好想你啊!還記得我吧?金多賢,多賢喔!」進到公司後,馬上一個熱情的女孩跑過來。
「廢話!怎麼可能忘記這塊豆腐呢?」 桃捏住前面這位皮膚白皙的女孩的臉頰「工作有什麼變動嗎?我不在的這段期間。」
「痛痛痛,姐姐你先放手,工作基本上沒變動,倒是有一位新進的姐姐,先替補你的位置。咦!她好像來了。」聽到消息後,桃順著手指的方向轉身,而多賢欲哭無淚的揉著被捏紅的那個部位。

「您好,我叫平井桃,這陣子麻煩你替我代班了。」看到對方後馬上握手示好。
「哇!你就是平井桃嗎?我超喜歡你的,就是因為你的節目,我把這份職業當做夢想,我叫Sana!請多指教!」這位叫Sana的人,激動的抓著桃的手,瘋狂介紹自己。
「呃…對…哈哈…只是這陣子還是沒辦法上工,要不要交換一下聯絡方式,有問題可以問我。」被胡亂告白一波後,有點不知所措,但並不排斥這種新鮮感,還蠻開心的。
「當然要啦!這是我的電話,我找個時間再去找你,掰啦!」Sana就像一隻麻雀一樣,興奮的跳走了。

稍微在公司處理一下事情後,晚上回到住所,桃準備睡覺時,聽到手機鈴響,爬起來接通……「喂,請問你是?」
「Sana呀!」
「哦~Sana呀!有什麼事嗎?」
「沒有,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。」
「呃…那你現在聽到了,快去睡吧!」
「好,還有明天我有空可以去找你喔,晚安啦!」

於是隔天定延去找桃時,注意到多了一份陌生的臉孔,疑惑的問:「桃,她是誰啊?」
「忘記介紹了,她是Sana,公司新來的同事,然後她是定延,我大學時很好的朋友。」

此後,Sana只要一有空,就會去找桃,定延也習以為常,偶爾也照著桃的意思,陪她去公司繞繞,只是沒發現到的是,她們之間其實已經有一顆小種子在萌芽,並且正在茁壯成長。

「所以說……她去公司,是去約會?」一個質疑的口氣問著。
「因為她不太方便一個人走太遠,所以只能拜託你,很抱歉沒有先跟你講,對不起。」
「沒事的,你們多久了?」「快一年了。」
「好好照顧她,懂嗎?」說完,徒留下的,只有一個酸澀的背影。

那天傍晚,某兩個人的手機各自多了一則語音留言

“你這個損友,你說的什麼機會,一點都不重用!但好像也是我想太多了,當朋友也是很好的,但連她交往我都不知道,還天天帶著她去約會,這種心情……說不出來的複雜,至少我可以放心了啦,有人可以照顧好她了,以後她的健康,也拜託你了哦!這陣子以來感謝了!”

“對不起,請原諒這樣不負責任的我,希望我們能再次相遇,好好的寒暄幾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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