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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別人常說“小別勝新婚”不是沒道理的。

雖然同居滿足了兩人能每天相處的慾望,代價卻是漸漸少了當初以遠距加工的產物——思念的期待、見面的悸動和離別的不捨,取而代之的是「習慣」。

定延透過前輩的引薦,在新的事務所成了正職員工,上班的時間也比較固定,早上9點從家裡出發,下午5點下班,回家途中去超市買食材準備晚餐,一到6點時就打開廣播,聽Momo上班的聲音直到七點半。

而Momo晚上9點回家時,總會打通電話問家裡那位需不需要買些什麼東西回家,到家看到定延,再問問她的工作狀況之類的。

兩人就這樣日復一日相處了兩年,早已成了彼此的習慣。

只是誰都沒想到,沒有偶像劇裡刺激美麗的邂逅,卻有八點檔般的狗血劇情。

「定延啊,我要回去了,有要買什麼嗎?」Momo一如往常的下班後打電話給定延。
「呃…」電話那頭猶豫了一下。
「沒有嗎?那我掛了喔!」
「等等,你剛剛說什麼?」
「有要買什麼嗎?」
「喔!沒有吧!趕快回來吧!家裡有客人,掛囉!」客人?Momo越想越不對勁,這個時間點,為什麼會有客人,然而她不知道?

一想到這裡,她加快了回家的步伐,一回到家,從口袋裏急忙的掏出鑰匙開門,卻不想,門後傳出的竟是定延久違的笑聲,到底是誰可以讓她笑得那麼開懷呢?

「哈哈哈!你怎麼可以那麼有趣啊!哈哈!」定延捧腹大笑,笑得眼淚都飆出來了。
「很好笑對吧!來吧!定延,乾杯!」對方高舉手上的酒罐子。
「但…我不會喝酒,也答應Momo不能喝誒!」定延有些為難的回應。
「是嗎?」眼前的女子把手上的東西放下。

「定延啊,那我們在一起好不好?」
「蛤!? 娜璉你是不是喝醉了?」

原來她叫娜璉啊!門把上的手緊了一下,但是又沒膽量走進去…

「我沒醉,你看我們那麼契合,而且你跟那個叫Momo的,越來越平淡了對吧!」娜璉朝著愣在那邊的人兒坐靠近了一步。
「但…呃…那個…」對對方的靠近感覺到了侵犯,卻又不排斥。

「那就在一起吧!」眼看娜璉的臉越來越貼近定延。

就在要貼上那一刻,定延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,慌忙推開對方,大聲斥責:「林娜璉,你越界了,滾出我家!」
「定…定延?」似乎是被對方的動作嚇到。
「出去!」
「好…好…對不起……」娜璉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一收,差點沒連滾帶爬的出去。

剛好目睹了這一切的Momo,此刻的心情極度複雜,關好門,走進客廳看到定延坐在沙發上,正要開口時…

「你剛剛…是不是都看到了?」對方撇了她一眼,率先開口。
「嗯。」
「娜璉是我最近負責帶的實習員工,你想聽什麼,都跟你說。」

「你是不是對我厭倦了?」Momo無力的望著定延問道。
「不要聽她亂說!我沒有!」她有點惱羞成怒的反駁。
「那爲什麽她在問你時,卻猶豫了!」 對方也不甘示弱的反擊。
「我…我…」想辯解些什麼,卻因事實而啞口無言。
「哈哈,也是啦!交往3年,同居3年,也該膩了對吧!因為我也不是會帶給你新奇花樣的女人。」女人苦笑的自嘲著。
「平井桃!」沙發上的人也激動的跳起來。
「而且這是“我們”生活的空間,不是“你的”,為什麼沒有問過我就把外人帶進家裡!」眼角的淚不爭氣的流下來。「我想…是該讓彼此靜一陣子了…」語畢, 大門被用力的甩上,留下定延懊惱的站在哪裡。

習慣,就像一杯茶的溫度,溫熱時,捧在手裡品味茶香,品久了會麻痺;只是冷卻後,少了香味的茶,又會嚐到感觀上的空虛。

這幾天,一個人生活的定延,工作時魂不守舍,回家後,面對著寂靜的屋子,定延內心的寂寞和無措越發張狂,想打給Momo,但因愧疚、羞恥,而不敢面對,某天晚上等到她的下班時間,終於提起勇氣打了過去,換來的卻是一聲通話中。

「她可能還在忙吧!等等再打!」定延心想。

過了不久又打了一通,對方已是關機狀態,等到聯繫上時, 收到的卻是驚為天人的訊息。

「朴志效!Momo呢?Momo呢?」一路上馬不停蹄趕來醫院的定延,當看到在醫院任職的志效, 激動的抓著她的衣領,焦急的尋找Momo。
「你怎麼現在才來!她在413號房,俞定延你會不會太誇張!」志效甩開她的手,不顧場合,大聲斥責,整個醫院彷彿要被震倒下來。

但對方卻不理睬,直徑走去病房,推開門,躺在病床上的人左手、左腳打著石膏,頭還纏著繃帶,看到這一幕,心不由得的揪緊。

「Momo啊!發生什麼事了!怎麼會這樣,還好嗎?」定延緊張的握著她的右手詢問狀態。

對方卻把手抽開,眼神有點退卻的問:「請問你是誰?我們……是否有見過面?」「Momo,你!?我是定延啊!俞定延!」
「定延?還有誰是Momo?我叫平井桃。」桃疑惑的望著定延。
「你忘了我嗎?我是定延啊! 你的戀人!Momo是我幫你取的名字啊!」定延越講越大聲,又不斷的晃著Momo的身體,試圖喚醒沉睡中的記憶。

而跟著定延進來的志效,看到越愈發激動的她,連忙拉走,朝她吼著:「俞定延,你在做什麼!」
「不關你的事!你放手!」對方這時無論是誰說的話都聽不進去,惡狠狠地怒視前方阻止他的人。
「整個醫院都被你吵得不得安寧,跟我走!」志效也卯起勁來,硬是把定延拉離開病房,拖去她的診間室。

「俞定延你到底在做什麼!」
「志效!快!告訴我!Momo他怎麼了?」定延現在焦躁不已,急切的問。
「你先告訴我,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老實說,不然我不會告訴你,更不會幫你。」到了一個安靜的空間後,氣頭上的志效也不客氣了起來。

於是定延把這陣子發生的事都說出來,志效聽完後,眉頭一皺,顧不得對方反抗,就把她身上的手機搶過來,滑著最後一次的通話紀錄。

「果然……俞定延你自己看,然後這邊是我拜託別人用到的桃的通話記錄。」志效把手機丟還給她。

定延顫抖的接過,看到記錄上面的時間,再查看自己的手機,上面顯示著

“親愛的浣熊           三天前   21:24”
“可愛的臭鴕鳥        三天前   21:24”

「所以……Momo他……是……為了打給我出事的?」
「桃大概就是糾結要不要打給你,打了之後又猶豫要不要掛斷,就這樣停在馬路上,才被闖紅燈的騎士撞倒。」志效在出事那天,立馬跟同事換班,調成主治醫師,也著手去探聽事情的經過,分析出來的結論。

「怎麼會,所以……是因為我的關係?那……那Momo她又是怎麼一回事,為什麼她認不出我?」定延抓著對方的衣袖,眼神透露出驚慌,語氣表達不安。

「唉!選擇性失憶。檢查過了,偏偏忘的剛好是跟你在一起的時間。」志效無奈的說道。
「沒有什麼方法可以想起來嗎?現在醫術這麼發達,有的對吧?而且六年這麼長,不可能全都忘的吧!」定延內心還帶著一些無措的希望。

「俞定延啊!清醒點吧!這一切都是你親手造成的。她已經不是你的Momo了,只是那個最初叫平井桃的女孩,如果她不想想起,我們也無可奈何。」嘲諷的拍了拍前方人的臉頰「給你個機會吧!腦部創傷後,記憶通常還不會太穩定,還有你如果再像今天這樣,我會下驅逐令的。」說完,就離開了。

現在整個診間室,剩下蹲在地上無助的黑影,並淹沒在夾帶懊悔、愧疚的淚水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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